头顶传来他的声音:
“我没说不帮你,为什么生气?”
闻葭呼吸一滞,心都跌到谷底,“不是因为帮不帮。”
“那你告诉我,是因为什么?”
“我讨厌你这样,”她撇下唇角,“不由分说地碰我。”
“你自己说不希望我拿你当金主看待,”她很反抗他,一双手死死地抵住他的身子,不让他靠近,“那你这种行为跟金主有什么区别?”
许邵廷张了张嘴,唇瓣略微颤抖,“不是你答应的么。”
他确实足够尊重,在那种时候也持着很好的理智询问她,直到她点头,他才将她占为己有。
“气氛到了,就答应。”闻葭轻哼一声,把目光移开,“而且我敢拒绝么,我有拒绝的余地么。”
“你有。”他回答得坚定,“我说过,不要怕我。”
“而且我不希望你拿我当什么金主看待。”
“为什么?”她终于肯抬眼去看他,“你难道不喜欢这种高高在上的感觉?”
“在你身上,不喜欢,”他目光锁住她,不让她闪躲,“我喜欢的从来不是你的服从,讨好,曲意逢迎。”
因为不喜欢这些,所以在刚刚看到她一会儿冰水一会儿润喉糖一会儿水果的阵势,他会觉得陌生且刺眼。
旁人也许穷尽一生只为寻找这种上位者的快感,但是在她这里,他一丝一毫都不想要。
这些东西应该由毫不相关的人给他,他也收到过太多,太没新意,他看腻了。
如果她也给,那跟陌生人没区别。
他望着两个人身体之间的缝隙,“如果你拿我当什么金主,我们之间就永远隔着一道鸿沟。”
这条鸿沟可以被填满,从她第一次闹脾气叫他名字的时候他就知道可以被填满。
两个人关系好不容易有进展了,她的畏惧,还有清醒,又总让他觉得他们之间的关系在开倒车。
还是在鸿沟里开倒车。
“我身边的人很多,怕我的也很多,但真正看清我的很少。闻葭,我只是希望在你这里,我能暂时放下所有身份,只当我自己。你也只当你自己,可以有任何脾气,可以提任何要求,”他重新看向她,眼神里带着一丝罕见的疲惫和渴望,“这比什么高高在上的感觉重要,况且,我也不想要。”
他只想要旗鼓相当,势均力敌。
“在你面前,我也想不做什么居高临下的董事长,万众瞩目的继承人,人人惧怕的顶头上司,只当一个普普通通的男人,当一个可以承受你任何脾气、娇纵、任性、脆弱的普通男人。”
但她总是太倔强,不肯让他看见她有弱点的一面。
当她主动向他开口提要求的时候,他心里有种不可抑制的喜悦,这种喜悦又在听到她说不肯欠他时,被打回原形。
她听着他的话语,跟自己的心跳声,倔强高傲的表情终于有一点松动。却也不肯完全卸下来。
沉默良久,看着她神情有所缓和,他才开口,“早就跟你说了,我害怕的都跟你有关,为什么不信?”
她轻轻哼一声,语气也渐渐松懈,“我还以为那是你为了表白才说的台词。”
“觉得是台词为什么还答应?”
“气氛到了!就答应。”她发现这是一个万能的回答。
许邵廷拿她很没有办法,忽地发笑,“这么懂气氛?那你说,我们现在是什么气氛?”
“闹矛盾的气氛。”
“那你是不是也要答应我不生气?”
她脱口而出,有点气呼呼的样子,“气氛没到!不答应。”
“那要怎样才算气氛到?”他一用力,轻而易举将她框在怀里,亲亲她额头,“这样算不算气氛到?”
她被他亲近,气焰没来由矮了三分,但还是孜孜不倦当复读机,“气氛没到!不答应。”
“那这样呢?”他又啄她唇。
“这样呢?”
“这样呢?”
他嘴唇渐渐往下,眼看就要游走向危险地带,闻葭承受着他萦绕在她周身的气息,痒意袭来,开始投降:
但还是有点不情不愿,“痒到了,答应。”
“成交。”
许邵廷将她抱得更紧,褪去了刚才的压迫感,语气温柔,“目前来说,你只有喝醉的时候才完全不怕我,敢删我微信,敢到家里去闹,还敢向佣人打听我的一切。”
他似乎有点沉迷这种秩序只被她一个人打乱的感觉。
旁人不行。
在她出现之前,也许只有他最宠爱的两个妹妹可以,然而现在她出现了,也许她们两个也不行了。
只有这种时候,他才觉得自己没有高高在上,跟她是平等的。
“你的意思是你只喜欢我喝醉的样子,”闻葭想起自己那天的窘迫样,眼睛一闭,“那我试试看天天喝醉好了!”
许邵廷一时语塞,“我只是希望你没喝醉也可以向喝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