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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話至此溫柔破碎(十)(1 / 1)

梁晅进公司的时候,天色还未全亮。

踏入自己的办公单间后,他脱下风衣,搭在座位的椅背上。他刚准备坐下,左侧额角却隐隐抽痛了一下,让他倏然站着没动。

垂眼沉思两秒,他记起昨晚等官旂确实入睡,自己又处理了几份专案简报,直到接近半夜两点,才回床上闔眼。可躺下不到三个小时,他又因作息紊乱醒来,偏头痛也因而不请自来。

他没再多想,走出办公室,往茶水间去,打算泡杯黑咖啡,缓解这点钝痛。

咖啡机运转时发出了低鸣,随粉末冲刷而下的热水缓缓滴落,在马克杯中匯聚成漆黑的液体,浓郁的豆香裹着微苦的气味漫开。

他举杯啜了一小口。苦涩渗入舌根,再缓滑至喉间,确实压住了些许痛感。他空着的另一手掏出手机,点开通讯软体,传了一则讯息给官旂:〔早上有点冷,穿厚一点。〕

滑去视窗时,他的视线落向杯口。雾气朦胧间,他想起了刚刚在公寓见到的女子——何娫。

她苍白、沉静,瘦弱到感觉能被轻易捏碎。当她说话时,没什么血色的唇会微微张开,语气轻得似要随风消散。光是站在那里,彷彿就耗尽了她所有的力气。

而她身上的各种痕跡——

不太像跌倒或碰撞所造成的外伤,而是遭受某些暴力后,留下了大大小小的伤口??

梁晅眉宇紧锁,不由地往糟糕的方向猜想,指腹有意无意地在杯口摩挲。

他猜她应该是楼里的住户,但具体住哪他不好过问,且从前也不曾遇过她。那样的她,看起来并非会轻易与人寒暄的类型。

他知道,自己毫无立场打探她的生活。可不知为何,那些清晰可见的伤痕、她淡漠又孤绝的神色,始终在他脑海里浮沉,挥之不去。

他端着咖啡,离开了茶水间。经过附近的休息室时,他发现门未关紧,从缝隙中透出了灯光。

这时间公司除他以外应该没人。他原以为是昨晚有人忘了关灯,顺手推门想进去看看,却意外望见睡在沙发上的梁亦逍。

他整个人侧卧着,衬衫领口微微敞开,露出一截清晰的锁骨。他的呼吸平稳,眼下则有明显阴影,似是连续熬夜匯集的疲倦。

梁晅走到角落的置物柜前,取出一条摺叠整齐的浅灰毛毯。刚要弯身为梁亦逍盖上,他却忽地睁眼。

「原来是小梁啊。」他的嗓音带着刚醒的慵懒,眼神半开半闔地调笑,「爱了,想嫁。」

梁晅顿觉无语,但还是帮他拉好毛毯,淡声回:「别闹了。快睡,梦里啥都有。」

梁亦逍裹紧毛毯,翻了个身,往沙发里缩了缩,又打了个哈欠,活像隻被打扰了补眠的大猫。

近来公司与几家品牌签下季度合作案,设计开发部全员都忙得昏天暗地,光是企划对接就已疲于奔命,作为部门里的首席视觉设计师,他自然更是重压在肩。

梁晅心下了然,想来他大抵又加班到深夜,索性直接窝在休息室将就一晚。

梁亦逍是他的堂哥,年长他四岁,今年二十九。他性格随和,初识时让人感觉漫不经心,但久了便知他骨子里的执拗。一旦开始一件事,总是认真到极致。

临近中午,梁晅办公室的门被轻缓有致地敲了两下。

「请进。」

他话音一落,秘书夏泱便将门推开,踏步而入。

夏泱手中夹着几份文件,语气平缓的几乎没有起伏:「打扰了。这是合作公司的月报,已依照时间顺序标註完毕。」

梁晅接过资料,翻阅时,他的指节顿在了其中一页上。

川晟商贸。

这间公司过去由徐景川主导,专门代理国外进口的名錶与珠宝,资本盘根错节,是徐曏集团贸易体系中的重要一环。

如今,随着徐景川病逝,公司仍在运营,但股权结构已悄然变更。而后续真正的掌控者,得等下週的股东会议揭晓。

他目光微沉,想到了那个男人——

徐子辰。

徐家三兄弟中,大哥早在徐景川去世前,就已接手大部分的资源,是最被看好的继承人。二哥则因多年前与徐景川理念不合,被设局陷入一场车祸,虽是捡回一命,但落下终身的残疾,彻底成为了弃子。

而徐子辰,身为总被外界视作「备胎」的小儿子,本次的回归,或将成为这场争夺中的关键变数。

思忖之间,他的手机响了。扫了一眼,来电显示是几天前见过的那组号码。

梁晅抬手请夏泱先离开。等门重新闔上,他才接起电话。

伴随几不可闻的轻笑,另一头传出了徐子辰的声音:「你猜,我现在在哪?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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